红豆翁

幸为哑巴.

我们的故事讲到了哪儿

*全是我有病,和他们无关

*很高兴遇到两个宝贝

*可以接受文笔指正,但不接受人身攻击




 你看,你正被他爱着。


 

00

丁程鑫和敖子逸打了一架。

这一架打的很凶,但过程很安静,除了偶尔碰撞和肢体摩擦的声响,再无其他。

时间没有持续很久,其他人守在舞蹈室的门口。

突然停止的争斗让人猝不及防。

直到他们听见一声压抑的啼哭。


01

两人的斗嘴磕绊时有发生,但这么轰轰烈烈的哭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
但说哭也不是很准确,他们只是发出了一声难以忍受胸腔爆裂的共鸣后,剩下的只是流泪。

两人保持瘫在地上的姿势已经很久,久到敖子逸弯曲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麻,而丁程鑫就躺在他的身侧,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站起来的时候一阵踉跄,然后像以前闷头训练后饿得头晕眼花时一样,丁程鑫伸出了手。

紧紧的抓住了敖子逸的手掌。

湿润,冰凉。

敖子逸拿开了一直遮住眼睛的手腕,他本就明亮的眼睛现在有点红肿,他冲丁程鑫笑了笑。

看过去有点惨。


02

 丁程鑫只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突然间又变了样,他时常和敖子逸讲道理,不管是朋友,是兄弟或者别的什么身份,他试图在理解敖子逸所做所想,并且习惯和他一起天马行空,一起描绘,一起绚烂。

他想过他们一起站在高台上,有着万千人潮的尖叫呐喊,有着浩大剧烈的镁光灯定格,有着星星点点的应援灯,有着数不清的奖项,数不完的赞誉,有着他们所共同梦到过的以后,然后他一回头,敖子逸就站在他的身旁,眼里倒映着他的模样。

他和敖子逸矛盾的爆发不是突然,因为前几天他们除了训练几乎都在冷战。

公司的决定让他作呕,更多的是无力和难过。

但他不敢表现出来,他知道一旦他说了,只要他说出口,那么一切就都是真的了。

人总是愿意活在自己构筑的假象里,他却忘记问敖子逸愿不愿意,想不想要。

公司的出道名单出来的时候,丁程鑫是和敖子逸一起站在会议室的椅子旁,他揉了揉眼睛试图在合同上找到他的名字,可是没有。

敖子逸轻轻耸了耸肩,走出了房间。

丁程鑫没有拉住他的肩膀,他大脑闷痛,轰鸣声碾压着耳膜,然后他发现敖子逸不见了。


03

 他是在舞蹈室里找到敖子逸的,敖子逸和往常一样,学习着新的舞蹈,练习室里没有其他人,今天下午没有课程。

舞蹈室里空旷的可怕,敖子逸把背景音乐开的很大,大到丁程鑫听不见脚步的摩擦,听不见敖子逸汗水滴落,但他听见了敖子逸轻声拖出的一句话。

“老丁,恭喜阿。”

丁程鑫胸口撕扯的痛突然碎裂,像突然爆发的冰川,他在单枪匹马地过岸,心上突然被轻踩了一下,那些龟裂的痕迹扯露出本治愈的血肉,他捧着一颗真心在手上,像被狠狠地捣烂。

“敖子逸,你跟我回会议室。”

没有回应。

丁程鑫的脚步有点重,关掉音响的力气很大,垂在关机键上的手还略微有些颤抖,空气凝固的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
几天前丁程鑫还对敖子逸说过,刘海太长了该去剪剪了,他又不爱扎苹果头,上舞蹈课的时候,老是会扎到眼睛,敖子逸满口答应,然后依然不改。

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眉眼,丁程鑫看不见他的表情,只知道敖子逸再抬起头的时候,面上一如往常,嘴角勾起的弧度不会少去一分一毫,他看着丁程鑫的眼神那么好看,那么亮,就像载满了夜幕里的漫天星辰。

“老丁,我只是想跳舞,很难吗?”


04

丁程鑫说不出话来,敖子逸似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,他们的冷战来的莫名其妙。

晚上一如既往,也许是最后的时间,没有人道离别,仿佛下午开的一场重大转折的会议,只是一次无足轻重的睡前卧谈。

集训的周边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聚餐,不知是谁在群里提议的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大排档,桌子还很油腻,丁程鑫还没有开口,敖子逸已经递过去了一盒纸巾。

你看,就算如此,他们还是一样的默契。

大排档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,烤串也不如重庆来得更有滋味,总是少了几份山城的味道,熟悉想念的味道。

他们还是怂兮兮的没敢点酒,就算是啤酒也只有一瓶,剩下的全是果汁。

一瓶三百五十毫升的啤酒,十三个人都倒了一点,小学生也不例外,但谁也没说祝词,小学生突然就红了眼眶。

敖子逸叹了一口气,举起了几乎没有酒的空杯,大排档的灯很昏暗,像是青黄的小麦芽留下的光,敖子逸环顾了一周,那些一时间红肿的眼和惨白的脸,最后他的眼睛定格在了他身边的人上。

他穿着他们一起买的黑色衬衫,敖子逸知道丁程鑫别扭的一直不肯穿,就因为敖子逸想买白色,把黑色的丢给了他,敖子逸还知道,丁程鑫的脚上肯定还穿着他们一起买的袜子。

是在重庆的观音桥站。

他突然想起南滨路上的车辆,突然想念十八楼的落地窗,突然嘴馋育才校门旁的烤肠,突然回忆和丁程鑫在公司门口分别的时段,他突然细数那些他如数珍宝的快乐,全部都有着身边人的影子,一点点一滴滴全部烙印在骨子里,那些他笑的,他哭的,他为他着急,为他自豪的灵魂。

无一是他,无一不是他。

明明还没有喝酒,却觉得眼前的世界恍惚不已。

他对着头顶的灯,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笑道。

“明天十三人队形记得排。”


05

最终,还是没有等到明天。

敖子逸过敏几乎是瞬间爆发的,发烧根本就是一条龙服务,舞蹈课的时候突然的眩晕让他不敢再胡作非为。

他坐在旁边休息的时候,透出的无力感丁程鑫能感觉的到,但是他更恨敖子逸的不抗争,所以在中场休息的时候,他和敖子逸打了一架。

敖子逸正在生病,打不过他。

可他却先哭了出来。

像小时候一样,敖子逸摸了摸他戴着帽子的头顶,然后轻轻地抱住了他,很矫情,连丁程鑫都觉得悲惨可笑,可敖子逸就这么靠在他的肩膀上,因为发着烧,身上的温度很高,丁程鑫却很感谢此刻他的温度让他觉得敖子逸还在他的身旁。

敖子逸的声音很小,带着他的音色,有些沙哑。

“明明是我打不过你,你哭什么。”

丁程鑫没有推开,没有逗笑,他的眼泪汹涌到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的泪滚烫,顺着脸颊落在了敖子逸被汗湿透的衣服上,透着衣服烫穿了敖子逸近乎麻木的心。

“好了,你这样门口的小朋友都不敢进来了。”

丁程鑫轻轻摇了摇头,他咬着嘴唇不想让软弱暴露,“三儿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到最后,丁程鑫只是往他的肩胛里拱了拱,一句话也没有说,敖子逸靠在墙上,冰凉的墙面很快热络了起来,他有些意识模糊。

在中场休息快结束的时候,敖子逸听见丁程鑫说道,“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争取,明明公司说好了第一名就可以,不论是数据是唱歌是舞蹈,只要是第一名。”

敖子逸拿起身边的水,喝了一口,看着舞蹈室的门被打开,凑近了丁程鑫的耳边,“也许我不是他们心中的第一名吧。”

丁程鑫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,敖子逸的眼眶还是湿润着,门外的人尽管尽力掩饰,也是哭过了一趟,敖子逸没有提,就像他没有和丁程鑫说他下午就要飞回重庆一样。

有些话,就这样。

绝口不提。

他站稳了身子,像每次跳舞前扎一字步一样,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,他却还是尽力大喊,他笑着,看了一眼丁程鑫,泪在眼眶里却怎么也不肯再落下。

“来来来,对表。”

丁程鑫冲他笑,冲着他们越来越多的伙伴笑。

“tf家族!”

“加油!”


06

敖子逸扯完这一嗓子就快病倒了,老师把他送回宿舍让他先休息一下,不然下午赶飞机容易盗冷汗。

敖子逸安安静静地窝在被子里,因为高烧脚踝一阵抽筋。

然后他听见宿舍门被打开的声音,一个人靠的很近。

那个人握住他的手,一个浅淡的吻落在了手背上,在这个盛夏显得凉薄。

那个人曾告诉过他,等他们老了,就隐姓埋名,以全新的名义度过不为人知的余生,就像初来乍到时的籍籍无名一般,有必要的话,他们可以一起流浪,只要是和他,现在拼了命的代价,也不足挂齿。

毕竟,这个世界有了他,就不算流浪。

那些五年来,他们一起做过的梦,一起流过的泪,受过的伤,都是一笔一划刻入骨血的意。

也许以后别人介绍他,只会是一句丁程鑫的圈外好友,没人会记得那时走过的艰酸苦涩和少年不算宽阔的肩膀。

但,我们的故事就讲到这儿了。

卧室里有空调轻微的响动,他听见,那个人说阿。

“毕业快乐,我的第一名。”

 


-END-

一整天,不算一篇文的一篇真实感.

还怀着最后一点天真.

是等他们,也是在等未来.

评论(56)

热度(728)
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